徐匡迪
(2009年11月19日)
课题组的各位专家、同志们,关于国土资源管理改革与发展战略,我想讲四个意见,跟大家探讨。
第一、在未来30年到40年,我们国家经济、社会发展最大的制约是资源和环境。胡锦涛同志在十七大报告里已经用了非常大的篇幅来论证,也正因为此,所以党中央提出了科学发展观。所谓科学发展观概括起来就是经济的发展、社会的进步必须和资源、环境相协调,这个问题上午几位的报告里面都讲得很清楚了,不但是各国在经济转型期的普遍规律,还是中国国情所决定的。大家讲到了我们国家人均资源相对少,人口众多,我们现在实际上讲960万平方公里,有一大半是不好用的,我们人口集聚的地方,或者说经济发达的地区大概占国土面积的42%,也就是说黑龙江的爱珲到云南腾冲画一线,86%的人口在线的东面,土地面积只有40%,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国发展的客观条件是很严酷的,美国两面靠海,因为它都受到海洋季风的影响,气候雨水就比较均匀,中国的情况比较特殊,所以研究国土资源如何利用、怎样保持可持续发展,离不开中国的国情。
今天牛文元同志讲了,我们的可持续发展目标要慢慢实现三个零增长,即人口零增长、资源消耗零增长和污染零增长,同时对生态的破坏和环境的破坏这方面也要零增长,真正做到是非常不容易的。陈毓川同志说搞地质不但要有光荣感、有责任感,还要有兴趣感。爱因斯坦讲过一句话,勤奋工作的人在他自己的领域里面可能会成功,但是他不会做出极大的成就,不可能成为大家,只有对他的工作非常有兴趣的人,才有可能成为这个领域里边的闪耀的星星。我觉得在座的同志们,对国土资源可持续发展的研究,都是有兴趣的,我本人也有兴趣,要破解这个题,我觉得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一条创新之路,也就是刚才杜祥琬同志讲到的,要探索的“中国模式”。过去我们做的是以经济体制改革为主的探索,现在还需要继续深入到经济发展方式的探索。当前最急需解决的是如何解决我们资源短缺、污染严重的问题,碳的排放我们现在是世界第一,人均4.2吨,超过世界的人均水平,所以只有资源合理、有效利用,才能做到碳的减排,这是我国面临的重要问题。
第二,国土资源战略研究必须是全面的而不是割裂的,必须是系统的而不是局部的。今天方克定同志讲到了国土资源战略研究的起点和基点,谈到了要从三个大角度来研究这个问题,我基本上同意这个思路,但是我们正式发表文字的时候,“大国土”容易误解为扩张,因为我们有一些边界还没有跟人家划定,特别是海洋上的权益争端很大,在正式表述时,似可再斟酌一下。我认为方克定同志的意见是要全面地而不是孤立的,综合地而不是分割地研究这个课题,必须在全面的、基本的环境里面来考虑,不光是陆上还有海上。只有这样,才能做到资源的科学、合理利用。
第三,国土资源战略研究最终是要解决一个绿色发展和低碳经济的问题。这是转变发展方式的重要目标,如果不从这个点切入,就很难做到科学发展,比如我们过去搞矿的或者是搞生产的同志,都是以满足需求为目的的,而从绿色经济、从低碳经济的角度来讲恐怕是供需相互制约的关系,我们有稀土但是不能乱用,有煤矿但采收率到多少以下,就没有采矿权,不仅仅是挖掘总产量规模大小的问题,也不仅仅是民营或国营的问题,更不是回到计划经济由谁来审批的问题,对使用资源的单位要有环境门槛、效率门槛,只能用环保来制约,对资源的利用效率和环境的污染程度,来作为能否供应资源的条件。这样,我们这个战略研究可能会有一点创新,对目前的机制、体制能够提出若干政策性的建议和意见。
最后一点,资源要不断地加强勘探。尽管我们人口多,人均资源少,这个基本国情已有定论,但是深度勘探还有潜力,刚才陈毓川同志讲我们还是要继续地探测,用好过去已有的基础,特别是他总结的“522”找矿经验,别人也可以说还有别的很多的方法,这都没有问题,我觉得核心是,要加强地质勘查的力度,政府对地质勘查加强宏观的管理和持续的投入,同时还要加强地质队伍建设。
我上大学时候唱一支歌《勘探队员之歌》,唱得我们热血沸腾。现在我们的技术是进步了,我想人还是主要的,我非常赞赏陈毓川同志说的,没有兴趣的话,你给他再好的计算机,他愁眉苦脸不想干,成天想换个岗位,野外那么苦,在帐篷里工作、生活不是感到豪迈,而是怨天尤人,怎么可以找到矿?现在大学生毕业就业比较困难,地质专业是不是可以政府包下来,当然要预测合理人数,按需招生,培养出来人才由政府有关部门提供工作岗位。
在人才培养方面,现在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,仍然要讲社会责任感,要讲为祖国奉献的光荣感,同时也要有人才激励和保障机制。对于留学生光说回来报效祖国,还有个创造工作条件、年薪、启动经费的问题。
今天上午听了四位精彩的报告,我也没有很好地考虑,讲得可能不对,在座的各位都是专门搞资源勘探和管理的,我讲得可能不准确,作为抛砖引玉吧。
谢谢大家!